蜿蜒的街 彎曲的河 命運曲折的老屋
台灣,位處在大陸邊緣,始終是各種勢力所往來必經之途,因而總是在不同的時空中有著不同的名字。西元1895年,清光緒21年,明治28年,這三個不同的 紀年,讓我們參照著百餘年前的台北,在那個歷史更迭的重要瞬間,大清帝國、台灣民主國、日本國,短短的幾個名字,在這個片刻起落,平松德松,這個來自日本 關西和歌山地區的年輕人,與岳家場喜兵衛以及他的妻子,跟著日本軍隊占領台灣的腳步來到這個陌生的海島,這個新占領的淘金地。
1897年,日軍占領全台的軍事行動仍在推進,然而台北城這頭的各項建設規畫工作卻已展開。那年平松德松在台灣第一份事業:「紀州庵」開業了,在台北 這個異地,以家鄉命名自己的料理屋。紀州,約莫是今天日本和歌山縣一帶,位於紀伊半島、大阪市南方,是關西地區南端的一個地方。雖然紀州位處關西,然而紀 州庵卻是以關東料理為主,且紀州並沒有特殊的代表料理,細想平松取名的緣由,也許並非是要凸顯料理的地方性,倒是可能想藉由「紀州」一名來緬懷自己的故 里,這也可從平松家族自台返日後,仍回到原鄉定居可以窺知。
這座「紀州庵」本店位在若竹町,約是在今天西門町南側,貴陽街與長沙街之間,離西本願寺不遠。剛開業那幾年還可以見到台北城的舊城牆,沒幾年城牆換成 了「三線路」,本店除提供周圍隨軍隊移住來台的日人消費,伴隨著城牆改建道路、城內外的交通便利之後,整個平松家的事業也越來越興盛,家中人丁隨之增多。
平松家族自德松起,在台灣共計三代人。先從平松德松的岳家談起,岳家姓「場」,當初平松德松的丈人是隨著領台第一任總督樺山資紀以「軍屬」身分來台, 在日本場家族的家業為「大工」,已有相當的建築經驗,在日軍占領台灣初期應當是非常需要這樣的經驗。而平松德松在台灣50年期間,共育有四子,長子泰藏、 二子榮、三子重雄與四子勝治。戰後離台時,整個家族的第三代都已屆青壯。除了本業料理屋之外,德松的四子勝治也曾經營台灣帝國大學餐廳,這也反應整個家族 在台灣發展事業的興盛。根據家族後人對平松德松這位大家長的描述,他喜愛欣賞日本藝妓的舞蹈表演,也熱愛拍照,這也為紀州庵演變留下了不少珍貴的老照片。
平松家的茁壯,伴隨著來台日人增多,料理屋經營蒸蒸日上,許多解鄉愁的飲宴活動也隨之活躍起來,除了陪酒的酌婦外,藝妓表演也從日本「內地」跟著移 入,伴隨著淡水河的航運以及都市的擴張,平松家也不再侷限於本店的視野,平松德松決定在川端町(位於今日金門街到廈門街之間,汀州路以南至新店溪畔這個範 圍)成立紀州庵支店,就在紀州庵本店開業20年後的1917年獲得營業許可,是今日城南的紀州庵發軔之始。
(以上取材自 林育群/城南水岸文化協會總幹事)
在台北市進進出出不知幾凡,也好多次經過汀州路的河堤國小,卻不曾轉個彎到同安街,原因是不順路,也沒有親朋好友住在那裡,直到前幾天專程坐巴士在汀州路的強恕中學下車,終於首次踏入同安街廊道,往水源快速道路的方向前行,不久就抵達街尾的「紀州庵文學森林」,五月下旬新開幕,嘗鮮的人不算很多,我興沖沖地欲進入古蹟參觀,卻被委婉阻擋在外,就為了ㄧ個很另類的規定:必須著襪入場。
雖然現場有賣襪子(20元),但古屋內部不大,四周門戶洞開,從外面即可窺視大部分內景,所以我就在屋外環繞一周,也拍下了不少照片,十之八九盡入鏡頭,根據日治時期的老餐廳原樣整修後的「新古蹟」雖非原汁原味,但已達到緬懷過去的教育意義了。
▼以下為配合古蹟所建的新館及其功能
▼日治時期的紀州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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